三、解放战争

顽匪覆灭记

时间:2023-09-09 07:08:10   作者:刘子山   来源:真源星火   阅读:124   评论:0
内容摘要: 一九四七年,豫东解放区的军民经过长期浴血奋战,开始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反攻。 形势急转直下,人民群众欢鼓舞。 反动势力并不甘心自己行将灭亡的命运。国民党反动武装勾结地方顽匪和各种反动势力,正以千倍的疯狂,百倍的仇恨向我人民武装猖狂地反扑,进行着垂死的挣扎。 整个豫东地区,在两种力......
  一九四七年,豫东解放区的军民经过长期浴血奋战,开始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反攻。 形势急转直下,人民群众欢鼓舞。 反动势力并不甘心自己行将灭亡的命运。国民党反动武装勾结地方顽匪和各种反动势力,正以千倍的疯狂,百倍的仇恨向我人民武装猖狂地反扑,进行着垂死的挣扎。 整个豫东地区,在两种力量的较量中,开始呈现拉锯状态。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一时期。

(一) 丁村血案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十日的深夜,天气格外晴朗而寒冷。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 除偶尔从远方传来一声嘶哑乌鸦叫声外,一切都寂寥无声。

  突然,从村外传来一阵群狗的狂吠之声。这声音给距县城僻远的荒凉小镇,陡添一层阴森可怖的气氛。

  在一间普通的民房里,鹿邑县政府的几位负责人正和县长张笑南研究鹿邑县几个薄弱区兵力部署,听到这意味着有紧急情况的犬叫声,立即停止了讨论,一个个下意识地掏出腰间的手枪,冲出屋外。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在朦胧的月光下,一个在村外负责警戒的哨兵, 正搀扶着一位身负重伤的人,蹒跚地向这里走来。

  直到走得很近,人们才发现来人是新建丁村区的通讯员小贾。他年轻得还像个孩子。 满脸的血污和痛苦,把整个娃娃脸都扭曲了。 见到张县长, 他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子,便一下子挣脱哨兵的手,瘫卧在冰冷的士地上。 他一面强打着手势,一面气喘吁吁地说: “张县长,快、……快到……丁……丁村援……援救王政委他们……他们被士匪朱……朱义谋包……包围了。……”

  接着,小贾向人们叙述了事件发生的经过。……

  张笑南一听,全明白了。刚才他们还正为新建区丁村的武装发展问题进行了研究。 认为,县委、县政府应着重加强丁村区武装力量的建设。这一带士匪活动猖蹶,出没无常,如果我们能在这个地方打开局面,站稳脚跟,对整个鹿邑县革命形势的发展,将起极大的鼓舞作用。

  可是现在,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县委、县政府刚刚派出一支以王素珩为政委、李丙全为副区长的十八人区队武装,仅仅才两天的功夫,就……

  张笑南想到这儿, 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暗淡的油灯下,他和县政府几个同志交换了一下眼光, 立刻命令道:“情况紧急,邱冠华、晁秀士同志立刻带两名侦察班战士, 骑马前往援救。 杜庆同率侦察班全体战士同时步行前往,一切都要见机行事, 不可莽撞。”

  张笑南吩咐完毕,邱、晁二人立刻带两名战士飞身上马,在朦胧的月光下, 箭一般朝西北方向奔弛而去。后面尾随而来的是一群黑色的人影。

  凌晨四点钟,四匹战马先期到达出事地点。可是,已经晚了!

  匪徒们已经将区队十八位同志全部残酷地杀害。

  在丁村西北角的一个小树林子里,找到了烈士们的尸体。

  副区长李丙全被绑在一棵大树上, 残暴的敌人用刺刀剥开他的头部注进水银,壮烈牺牲。敌人还将他大卸八块,剖肠开肚,其躯体已成为无头残尸。在另一棵大树下,政委王素珩,浑身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 双腿已断。左右脚大拇指全被绳子裂断。残酷的匪徒用细绳子拴着王政委的脚趾,用马拉到这里处死……区队其他同志,都一个个被绑在大树上。刀伤无数,鲜血淋漓, 惨不忍睹。

  邱冠华看到这幅惨状, 强忍满腔怒火,和三位同志一起脱帽向牺牲的烈士们致哀。

  “王政委、李区长、同志们,你们安息吧!” 邱冠华他们悲愤地握紧拳头, 向死难的烈士们发誓: “我们一定让这帮顽匪加倍偿还这笔血债!”

  黎明时分,步行如飞的侦察班战士,也都赶到了这里。他们一起用锨挖了一个大墓坑,掩埋好烈士们的尸体,才秘密转移到附近王各庄,隐蔽了下来。 邱冠华、晁秀士一方面派人向县委汇报这一惨案情况, 求得新的指示,一方面派出侦察人员,摸清顽匪朱义谋的活动规律和行动踪迹。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为惨烈的战斗。

  但每个人又都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二) 复仇

  制造丁村血案的匪首,是曾经当过国民党县党部代理书记长兼丁村区区长的朱义谋。此人生性狡诈阴险,诡计多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此时,他手下拥有三个大队一千余人的队伍。时常出没于鹿邑、毫县、郸城、太康一带,烧杀淫掠,肆无忌惮。 自从他一手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丁村惨案后,他深知人民武装不会和他善罢甘休。 所以他将三个大队的人马交给三个大队长指挥,自己则带领八十名亲兵警卫,常常出没于远离丁村的亳州、郸城一带。 象幽灵一样, 难以窥测他的行踪。

  突然有一天,在新建丁村区队驻地,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哨兵把他带到区队的院子,为他除去遮眼的蒙布,发现这孩子眉清目秀, 模样聪明伶俐。他刚刚进屋就嚷着要找区长杜庆同,有机密事要说。

  杜庆同即刻带他来到一间厢房里, 将门掩上。这时,孩子才自报家门。他说,他就是士匪头子朱义谋的亲侄儿, 名叫朱青。 他特来区队密告,其叔朱义谋于昨天晚上,带着几十个人回来了。现在正住在丁村西北二里路小朱庄自己的家里。……

  区队长听到眼前自称是匪首朱义谋侄儿的孩子的介绍,他立刻想起早已在这一带众人皆知的传说。

  朱义谋不仅是一个双手沾满人民群众鲜血的刽子手,还是一个色中饿鬼。在烧、杀、抢、掠的间隙里,从不放过任何寻欢作乐的机会。不管哪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只要被他看上,他都得不择手段地搞到手。 如意者, 强留。不如意者,挥刀杀掉。直搞得丁村一带稍有姿色的年轻女人,都远遁他乡,避之唯恐不及。这个禽兽不如的匪首,不仅糟塌乡里良家妇女,连自已的亲属也不放过。十年前,他为了霸占年轻貌美的嫂嫂,竞开枪打死了哥哥一家八口,唯独留下了刚满周岁的朱青和他的母亲。后来,朱青母亲忍受不了他那肆意的蹂躏,将儿子朱青送到了外地的一家亲戚抚养后,含恨自杀身亡……。

  丁村惨案发生后,他们曾对此传说, 进行了慎密的调查, 发现实际情况与传说十分吻合。 并目,还意外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当年那个和他母亲一起留下来的朱青还仍然活着。 据说, 他的母亲死前还给儿子秘密留下遗嘱,希望儿子长大后能为生身父母报仇。……

  杜庆同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难到,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真的就是当年那个乳名唤“布袋”的孩子吗?

  杜庆同经过多方面细微盘问, 确信这孩子实系朱义谋之侄无疑。交谈之中,朱青又向区队透露了朱义谋每次回来后的活动规律,朱匪每次回来,必到洺河边的小张庄过夜。因为那里有一个绰号叫“十里香”的年轻娇俏的寡妇住在那里。他们一向打得火热,已非一日。

  这一情报的获得,对区队来说,不啻是一件特大喜讯。杜庆同一边派人同县长张笑南联系,以取得具体指示。一边立刻召集区队战士,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区队认为,利用朱义谋单独外出与姘妇幽会之机,彻底歼灭他们,是个绝好的办法。

  当晚,区队就让朱青返回小朱庄,暗中监视朱义谋的行踪。发现有情况,立即来区队报告。 为防万一,在送走朱青后,区队主力,
在夜幕的掩护下,转移到了新的地访,仅留 下三名侦察人留守原地,以待消息。

  第二天,派出和张笑南县长联系的同志带回了县政府的指示:抓紧战机,彻底消灭朱义谋这邦顽匪。区队力量如嫌薄弱,可以随时派部队支援区队行动。

  晚上十点钟,朱青和暗中派出的一名年轻区队侦察员,先后到区队驻地向留守人员报告了具有同样内容的情况:朱义谋于傍晚时分,带领着约一个连的兵力,到小张庄去了。

  留守人员立刻赶到区队转移的地方向领导报告了这一情况。区长杜庆同,区队长冯连聘等领导人商定:为了不延误战机,在敌我力量悬殊不是太大的情况下, 决定不再要求外援,区队单独行动,争取午夜零点到达小张庄。凌晨一点钟采取行动。并根据朱青和侦察人员提供的情报,作了具体战斗部署。一切安排停当,杜庆同、冯连聘率区队三十余人,在黑夜的掩护下出发了。

  这天夜里很冷。灰朦朦的天空中不时洒下片片雪花,在寒冷北风的夹裹下,刺痛着人们的脸颊,袭击着人们的全身。可在每个区队战士的心里,都觉得暖融融的。他们早盼着这一天,要亲手消灭掉朱义谋这帮顽匪,要亲手处死匪首朱义谋,为死难的战友和受苦受难的乡亲们报仇雪恨。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心急脚下快。 十一点钟不到, 他们就走完了二十华里的路程,来到了小张庄的外围。

  这个村子很小,全村只有十几户人家。一条小小的洺河从村子的后面潺潺流过。村东和村西都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子,一直延绵到洺河的堤岸。只有村子南部,是一大片开阔地。朱义谋的姘妇十里香,住在村北靠河的一座四合院里。这院子三间堂屋,东西各一间厢房,一个老婆婆住在西厢房,朱义谋和十里香住在堂屋的西间。根据情报,朱义谋这次来小张庄所带一个连的兵力,除五人贴身警卫住在这所院子里的东厢房外,其余兵力都分三处住在离十里香这憧房子很近的领家民宅里。这给区队彻底歼灭这伙顽匪带来了困难。这伙匪徒人
多,而且散居,这就要求战斗必须在同一时刻打响。否则,在区队兵力顾及不到的地方, 就有使敌人溃逃的可能。

  根据原来布署,杜庆同带一名班长、两名战士共四人攻打十里香的住宅。杜庆同一人对付堂屋里的匪首朱义谋和十里香。 李班长和两名战士对付东厢房里的警卫匪徒,区队长冯连聘带十名战士,袭击四合院东侧的敌人,高排长率十余人袭击两侧的敌人。余下几名战士由通讯员小张带领埋伏在敌人如有外逃, 可能经过的村子东西两侧的树林子里。因为小河横流村北, 浪急水深,刺人肌骨。树南是一大片开阔
地,无遮无掩,预料敌人如有漏网者溃逃,不可能选择南北路线而只有选择东西两个方向。

  在离预定出击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 战士们开始进入战斗岗位。

  时间:深夜零点五十分。寒风,在夜色的笼罩下, 肆虐着这个洛河岸边的小村。 此刻, 雪花已经开始变的大而稀疏起来。它们飞落在战士们滚烫的脸上、身上,就立刻融化了。

  杜庆同率三名战士迅即逼近四合院。 他们由房后转个湾,从院东侧的一条胡同朝南走, 用头探过墙角, 朝大门口一望,只见两个哨兵正,卷缩在大门口的门檐下, 每个人靠在一边的门框上,大门半开半闭。他们怀里抱着枪,边抽烟边打盹。

  杜庆同看到这情况,心里就做出决定: 必须先搞掉这两个哨兵,才能接近院里的敌人。要干掉这俩哨兵,正面接触根本不行。 他们只要一拐过墙角,哨兵立刻就会发现。院坎里的敌人只要听到一点点响动, 就会惊醒反抗。想到这儿,他向三名战士低语几句后, 只见他和三名战士轻捷地翻墙跳进院子,一名战士立刻来到堂屋,监视着门口; 一名战士监视着厢房门口。 他和一名战士溜着墙跟,悄悄来到大门后面,只见寒光一闪,两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同时出现在两个匪徒的眼前。敌人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杜庆同就用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命令道:不许出声,跟我们走! 反抗就打死你们! 两个匪徒乖乖地将枪放到门旁,跟他们来到一个离院子较远的胡同拐弯处。 杜庆同严厉地说: “我们是县队的武装,你们全部被包围了。解放军的政策是宽大俘虏,立功受奖。今天,你俩想立功么?”

  两个匪徒连连点头: “是、是,……”

  “那好。 你们两个只当什么事也没曾发生,跟我们一起……”

  待到这一切做完, 他们一起来到院子里时,恰好离开火时间还有两分钟。

  东厢房里漆黑一团。从关闭的门窗的夹缝里传来一阵阵匪徒们熟睡的鼾声。堂屋里大门紧闭。一束暗淡的灯光,从朱义谋和十里香幽居的房间窗户里透出来。杜庆同向一个敌哨兵做了个手势, 只见那哨兵轻轻来到窗下, 用低沉的声音喊到:“朱司令,朱司令,我是哨兵, 您快起来!”只听里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出来: “深更半夜,什么事?”

 “您快起来,司令。您家里来人了,有要紧事找您,我让他在外头等着呢!”

  “真见鬼,深更半夜的!”接着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大冷的天,连个安稳觉也不让睡。”十里香也埋怨着。

  很快地门就开了。

  朱匪一边用手结着衣扣,一边从门口探出头向外张望。

  就在这一瞬间,杜庆同突然从哨兵身后跳到朱匪跟前,用乌黑的枪口抵着了朱匪的胸膛。

  “举起手来! ”杜庆同一声断喝, “向厢房里的卫兵喊话,快让他们起来投降!”

  朱义谋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一下子击懵了。 当他终于弄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开始镇定下来,他佯装一副恭顺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 “是、是。”

  他一边说,一边朝门外走去。 刚刚跨出门槛, 那匪首猛的飞起一脚,朝逼在跟前的杜庆同踢去。与此同时,只听他喊道: “兄弟们快起来!……”一边用手朝口袋里掏枪。 但就在这时,朱匪还没来得及喊完口中的话,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整个夜空的沉寂。 接着,朱义谋便象一条笨重的口袋, “咕咚”一声,一头裁倒在门口的石阶下。

  听到枪声,东厢房里的敌人才从梦中惊醒,慌乱中,穿衣、摸枪,乱作一团。就在这时,杜庆同命被俘的哨兵向厢房里卫兵喊话。

  “弟兄们,朱司令……,啊!不,朱义谋已被打死。"咱们都投降吧! 整个院子都被县大队包围了。`不愿意死的都举起手出来吧!”

  屋里的匪徒,听到哨兵向他们喊话,一个个急勿匆地胡乱穿上衣服,举着双手问屋外走来。…… 

  就在这时,西边不远的一家住宅里, 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原来,当冯连聘带十多名战士朝着有四十多匪徒居住的一家大院靠近的时候,一只大黑狗从一个胡同里窜了出来。它看到迎面冲来这么多人影,便本能地夹起尾巴,朝着战士们“汪!汪!”地狂吠起来。狗这么一叫,引起了两个站岗匪徒的警觉。 他们立刻端起枪, 朝狗叫的方向跑去。 这当儿,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四合院的方向传来, 这两个匪徒立刻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他们刚一跑到拐角处, 便发现一群人影,刚要端枪喊话, “谁一一?”字刚吐出口,只听“叭,叭!” 两声枪响, 两个匪徒便应声倒地, 再也爬不起来了。

  冯连聘知道, 这枪声必然会惊醒酣睡中的匪徒。他们一旦知道情况有变, 必然会在黑暗中拼死抵抗。他们有四十余众,而区队只有十几人。敌人还在暗处。情况紧迫,必须在敌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之前,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他命令道:“快进大院! 立即封锁住每座房子的出口,决不让一个匪徒逃跑!”

 果然,当他们涌进大院时,每座房子里的敌人都惊醒了。埋怨声、叫骂声、喝斥声、命令声,响成一片。

十几名战士迅速将四座住房的门窗统统地封锁了起来。冯连聘在庭院中央的一个隐蔽处大声喊道: “我们是县大队,你们全被包围了。你们的头目朱义谋也已经完蛋了! 快缴械投降吧!”

  话音刚落,从北面一座房子的窗户里朝他射出一梭子弹。冯连聘这一下被激怒了。他大声命令道:“开火!”立刻,十几名区队战士同时对准每一个门窗向屋里狠狠地射击起来。于此同时,屋里也开始从门窗的缝隙里向院坎里的战士还击。

  战士们都被震怒了。他们用脚踹开门,随即甩进去几颗手榴弹,随着一声声的轰响,屋里立刻传出鬼哭狼喙的叫声。

  一阵激烈的枪声之后,双方都暂时停止了射击,出现了一瞬间的静寂。冯连聘趁机大声喊道: “八路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不愿死的举手出来投降!”稍顷,又佯装向院里大声命令道:“院外的二排、三排战士到大门口集合,准备受降!”

  屋内炸死的已被炸死, 未死的听到喊话,真以为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了。没等他们的头目下令,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举着双手从门洞里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 杜庆同已带两名战士来到了这里。他清点了一下投降匪徒的人数,共二十一人。根据降匪交待, 这儿住有四十人,屋里还有十九人。他命令匪徒到三座屋里去将灯点上,经查点,发现被打死炸死的一共有十九人,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 四合院东边的敌人, 除几个当官的小头目开枪反抗被击毙外, 也都全部缴械投降。

  他们打扫完战场,一起来到十里香居住的院落,余怒未消的战士们一齐举枪, 朝着被击毙的匪首朱义谋一阵猛烈的射击,顿时,朱匪的身体被打成一片筛子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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